稻草人存在于田野的源泉来自于小鸟的恐惧内心和孩童的好奇欲望。是先有稻草人的安静存在还是先有小鸟的内在恐惧?又,先有鲜美滚烫的姑娘还是先有对鲜美滚烫姑娘的渴求?这是迭代之后必然会出现的惯性问题,无法回避、摆脱和抵抗,存在也不再是一个枯燥的令人头疼的概念。

理想爱人的存在源泉,来自对影子塑造和点缀的可行性。于表面,看似是徒劳的操作,无用的使劲,于背后,也蕴藏着程序员抠脚后的迷茫、哲学家一支烟的功夫、小说家便秘似的想象和诗人摔倒之后的赌气与愤慨。

理想爱人和非理想爱人两者之间,有关系,也没关系。两者呈现的影子无所不同,没有色相飞舞,没有深过深渊的无底黑色,只有外在的静态之形。不会因如花与否,似水与否,若玉与否,床下贤德与否,床上湿润与否,而使影子温柔有别。但有了眼睛和言语,影子之间铺了渠道,便可沟通起来,互相叠加,像叠了两个初始是暗色的冰凉的梦。于是乎,关了灯是一样还是不一样,这个命题又变得更加复杂。

春水浸漫之青石,开始柔软;女生洗过之后,近干的头发被阳光抚摸;镜子里赤裸相拥的男女,像长在一起的白萝卜,彼此传递着意义;初次现身于世的肉体,情感开始扩张;一滴掉落的交杯之酒,触地散开…

影子厚重起来之后,色和温柔也开始浮现,温度在影子之上逐渐上升,味道在不得见之中弥漫,五蕴不再皆空。理想爱人的影子,也可取名“千层影”,叠加过多,五蕴又变得浑浊,浑浊中掺杂着数不清的荒诞之体,沉沦已久的八苦继续溢出。他妈的你说说什么是他妈的爱情呢?

曾在一封信中,对一个姑娘说:“我们健康成长,在不同的地方接受阳光普照,喝不同地方的水,发育身上该发育的各个器官。无月为朔,满月为望,没有任何东西起源于无。得且谢过‘偶然’、‘巧合’这两者,使我们的关系得以从起源的高峰处开始流淌。世界溷浊和错乱,只有你的眼睛是清澈的,我想倒映在其中,看到自己的影子。”

我还是欢喜这浑浊,欢喜这荒诞,我喜欢接触和温暖,喜欢与滚烫的姑娘对着镜子相拥而入,互相灌溉和生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