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〇一七五月辑南风吹起
夏初的阳光让脚下的尘土有些躁动和不安,手臂的皮肤也快速发热起来。叶子摇动,示意还有风,从地面窜起后,在我脚下游走,徘徊不舍,浮动我硬朗的肌肉和茁壮的腿毛,我知道一不小心我又被冒犯了。不管那个人是否无聊是否是傻帽,风其实一点都不会介意。走在去往网球场的路上,阳光依旧能穿过树叶间的空隙,逼刺我的眼睛,我举起网球拍遮阳,发现作用不大。流浪汉坐在网球场边的草地上,我给流浪汉点燃了一根烟,续上了他半天的生活。他很开心,说相比那些命运注定了的在天上的飞机,他的生活更加清晰、可靠和幸福。想想一个流浪汉把自己的生活拿来与飞机比较,并且嘲讽飞机的命运,是有点睡不到美人说美人难睡的意思。我认为一个流浪汉如果有这样的想法,说明还是刚刚开始“流”,而没开始“浪”。不与狗比,不与猫比,不与花鸟虫鱼比,自身还能有多雀悦,生命还有多少可能,而这些的种种又为何存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