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oman in the interior- Juraj Collinásy 1959/1962

雨雾是一粒接着一粒,我在想,它们在空中会不会相撞,这样我就能藏起来。我想约她吃饭看电影走路逛花店,但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可言,我是不是只在期望一个屁股而已。我在书店里,眼光跑进一个女人,她像极了年轻时的比诺什,也像极了年轻时的伊莲娜,简单而且美好,不需要任何词语。在如此暗淡的天气,该女子着实不应该被我看见,手里的书早已失去了情节。虽然是个年轻人,我不知道把欲望归置在哪,但我知道不能把所有意义都置于欲望本身。冬末,风无叶可翻,水也无路可流,像这个有点陈旧的下午无处可去。


楼顶上的云,着急得跑向一个地方,又或许是迫不得已,被风吹成鹅毛,更远的仿佛刚入滚水中的蛋清,与天空撞在一块。只有还未圆满的月亮,驻守着一切。我正在这地下,用另一种习惯适应这变化,记忆正在接受新的元素,也想失去重力,温柔得飘至某个女孩的脖子附近,风很大,她用的现代洗发露质量太好了,头发很滑,连月光都会滑落,我来不及停留体会她入夜前的温香,与她的气味融合,一瞬就消失了,女孩仿佛听见暗处之音,微微转过头,迟疑之后又不以为意。过儿,是你吗?她应该心里那么喊。


那些试图通过文字传达构想的人们,那些试图通过冲动和折磨示露爱意的男女,在表达示意时,缺失就已经在发生。那些对象,从不完整,平整的湖面,一直在破碎,因为只要是一个人,就是一个复杂的实例,对其的认知,是所有不确定表象的集合,任何时刻都是动态的,尤其是非理性的部分。往往一点点的寒冷,就讨厌所有的冬天,往往因为一小撮的确喜,就陷入恐怖的无法自拔。


明早有一场面试,希望晚上洗完身子早早睡,我没有像考试之前一样,特意准备什么,翻看着《西西弗神话》,我觉得这是加缪最好的书。我关掉灯,拉上窗帘,黑夜才被制造出来,即使这个世界其实没有真正的黑夜。在新世纪的初春,游戏规则变得更加简单,在拜物主义的洪流中,我也从来不是一块不动的石头。我妈一直提醒说:“不要轻率得对抗这个世界,你没有那么聪明,竹叶坏水色,不要有什么奢求。我把你生出来,你过得不开心,我会很难受。”应该是很简单的,像一棵树一样生长,左边是一堵荒诞的墙,右边是一窗光亮。


我在想乳汁从地面冒出来,这样就不需要去打工,不需要给别人制造化肥,偶尔写写诗,诗从来就不要逻辑,没有逻辑和一定要遵守的原则,生活会更加有趣,没准胡同口和木桥头会有浪漫。而刘易斯·卡罗尔即是逻辑学家,又算个中级诗人,真他妈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。卡罗尔在当代,一定混得更好,这么多的社交媒体,完全是集体主义的高潮,一到集体主义,就开始退化,然后慢慢变傻,卡罗尔有逻辑撑着,当然不会变傻。庞德和米勒的状态,应该是不会太滋润的。


真希望人类可以不睡觉。